墙头吃饼

毫无坑品,一天一个墙头

【温周】你瞒我瞒

27集后激情摸鱼

ooc预警,战损阿絮有,不喜勿入

 

 

 

“我伤的这么重,也不知道扶我一把。”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自己起啊。”

 

“我起不来。”

 

周子舒伸着手,拖长了调子说道,大有温客行不拉他就一辈子不起来的架势,同刚刚与叶白衣对峙时不卑不亢毅然赴死的样子判若两人。

 

还能不拉嘛?

 

温客行轻笑这伸出手,原以为周子舒只是借个力自己便没有用上全力,不曾想这一拉之下周子舒竟纹丝不动。

 

不对劲,温客行心道。

 

这是周子舒第二次这样做了。

 

在龙渊阁时,两人一起滚下山洞,都只受了些皮外伤,要人扶尚能用故意撒娇解释。

 

可方才一战,叶白衣明显对周子舒留了情对温客行下了狠手,虽还没到要命的程度,但温客行内伤着实不轻,周子舒不可能看不出来。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周子舒怎么可能会故意麻烦温客行呢?

 

除非是真的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六合心法不愧为天下第一的武学,十成功力时周子舒尚且不是叶白衣的对手,如今只剩三成功力,连接下被震退的温客行都做不到,两人接触的一瞬间溢散的气劲直冲他体内七处阻塞,顿时呕红。

 

叶白衣没离开时周子舒尚且能凭着一身骨气勉力支撑,如今危机已解,精神松懈下来,钉伤便卷土重来,身心俱疲,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可周子舒真的不愿再看见温客行那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忧愁表情,不适合他,可越是相处,便越是频繁,周子舒都有些怀念起两人刚重逢时那个花花孔雀一般的温客行了。

 

想到这儿,周子舒又挤出些力气故意笑着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嘛,怎么连我都扶不起啊。”

 

周子舒的易容之术出神入化,不仅仅在于面貌的改变,更在于表情动作的控制与伪装,温客行一时看不出破绽,但疑问的种子已在心中种下,他不敢赌,便直接跪下,一手揽腰一手扶臂,小心翼翼的将周子舒搂抱着从地上起来。

 

尽管温客行的动作极尽温柔,但被钉住的经脉已经脆弱不堪,站起来的瞬间气血被堵在胸口上不来,周子舒一时间双眼发黑,头晕耳鸣,站立不稳。温客行关心则乱,伸手便扶,不小心碰到了周子舒被叶白衣打碎的左肩。

 

钻心之痛从左肩传来,周子舒反而很感激,强烈的痛楚使他清醒,不至于倒在温客行面前。

 

周子舒随即转头佯装生气道,“疼死我了,我肩膀都碎了,你故意的吧。”

 

见人还有心思跟自己调笑,温客行只得将忧虑暂且压下,周子舒若是想瞒,他根本无从下手,不能急于这一时,要从长计议。

 

“好好好,我轻点啊。”温客行附和道。

 

两个伤员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四季山庄,夜深了,张成岭已然熟睡,整个山庄静的只剩下虫鸣。

 

将周子舒扶到榻上后,温客行顾不得自己的伤,拿来夹板就要给他包扎固定,不料东西被周子舒抢过,还被扔了一瓶药在手里,“喝完赶紧回去调息,我这是外伤,不打紧。”

 

又是这样,这人总是将自己的伤自己的痛说的风淡云轻,仿佛身边的人都是没有心的瞎子,傻子。

 

温客行重重的将药瓶往桌上一放,皱着眉头道,“我这内伤也不打紧,至少给你包扎那点时间,死不了。”

 

“胆子大了,敢顶撞师兄了?”

 

周子舒知道温客行在想什么,故意转移话题,没想到一句“师兄”更加火上浇油,点燃了温客行一直以来的怒气。

 

“周子舒,之前你说我对你处处逢迎着意呵护,是可怜你还是羞辱你,现在同样的问题你回答我,你处处以我为先,事事挡我之前,是因为师兄的责任吗?”

 

周子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以为我们已然心意相通。”

 

“如此便该懂我此刻的心。我不是你那些寻常的师弟手下,不是你羽翼下的雏鸟要你保护,我们是比肩的爱人,所有你想给我的我也同样想给你,”温客行走到周子舒身边,温声道,“易地而处,阿絮,惦记着我的伤你能静心调息吗?”

 

回答显而易见。

 

周子舒任由温客行揽进怀里上药包扎,他已许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了,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人护着,有人依靠。

 

自从武学大成,这么些年,周子舒一直在护着别人。他是四季山庄大师兄,所以要护着师弟师妹们,他是天窗之主,所以要护着手下,他应了老船夫临终之言,所以要护着成岭,他与师傅儿时有过约定,所以要护着甄衍。

 

诸天神佛尚且不能眷顾所有人,遑论他周子舒一个凡人,结果便是想护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越护越护不住,身上的枷锁越来越重,压的他再难挺直胸膛。

 

幸好,幸好,温客行来了,天塌下来,有两人一同撑着。

 

温客行的医术只学了皮毛,好在四季山庄不缺灵丹妙药,夹板一固定药一上就可以等着骨头自行生长恢复了,也没费什么功夫。

 

正当温客行准备坐下调息时,只见周子舒做了个送客的手势,顿时耷拉着脸可怜道,“都这么晚了阿絮还要赶我走啊,炭盆都凉了。”

 

“温谷主把我骗的这般惨没赶你出去已经不错了,滚回去调息,看见你就心头火起,还睡不睡了。”

 

周子舒没有半点犹豫,将人赶出房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是是是,是我的错,阿絮你好好休息,早点消气。”温客行隔着房门说道。

 

看着屋内的影子上了榻,温客行便走了两步找了个地直直坐了下来,开始打坐调息。

 

今夜周子舒为了先他之前拦住叶白衣肯定来不及运功,一番恶战之后钉伤必定来势汹汹,所以才要把人赶走。

 

温客行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就走了。

 

放在平时温客行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只是今夜他也内伤沉重,对内力的掌握做不到随心所欲,周子舒的经脉如同细丝一般脆弱,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得不偿失。与其在屋里看着周子舒受苦,心神不定而使自己好的更慢,不如在外面先让自己恢复。

 

周子舒看了一眼窗外的身影,轻笑了一声,随即运功抵抗起发作的钉伤。他知道温客行知道,温客行也知道他知道,两人虽隔着一道房门,心却连在一起。

 

鸡叫头遍张成岭便醒了,来到院子里打算开始练功,正巧碰上调息结束的温客行,穿戴整齐,还披了个披风,就是衣服有点皱脸上有点脏“温叔,这么早就要走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都是你那好吃懒做的好师傅,起床气太大了,本想叫他一起去镇上采买的,结果嫌我吵醒了他,跟我打了一架,这不,又回去睡了,”温客行镇定自若随口瞎编道。

 

“师傅身体不好,肯定是晚上没睡好才这样的。”

 

“我知道,不吵他了让他再睡会儿,”看着张成岭老实解释的样子,温客行不由笑了,这徒弟人是傻了点,心眼倒是顶好的,一心想着周子舒,便接着问道,“既然你师傅不去,要不你跟我去吧。”

 

“啊,”张成岭脸上喜悦之情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压了下去,“还是不了,师傅说了要我留下练功的。”

 

先前两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应对叶白衣,现在这个大麻烦已经走了,自然也就没了顾虑。

 

温客行大手一挥道,“怕什么,等你师傅醒过来我们都已经回来了,再说要准备的东西这么多,我一个人得弄到什么时候,赶紧换衣服去,有什么事温叔顶着。”

 

“好哎!”

 

两人驾车来到了最近的镇子上。

 

来到集市后,温客行问道,“成岭,你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啊?”

 

“我喜欢茴香猪肉的,以前每年冬至娘都会亲手包给我们吃,”说完张成岭不禁有些低落,往前和他一起过冬至的父母兄长,已经一个都不在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

 

“哎,不就是茴香猪肉饺子么,这有什么难的,愁眉苦脸的作甚,你温叔给你包,全做茴香猪肉的。”温客行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说道。

 

“嗯,谢谢温叔。”张成岭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逝者已矣,何况现在的他也不是一个人,有师傅还有温叔,还有四季山庄这个家。“不过温叔,叶前辈不是指明要百白菜猪肉的嘛,做几个茴香的就行了,还是多做点白菜的吧。”

 

“老怪物给他脸了,还点上菜了,爱吃不吃。”提起叶白衣温客行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你不是和师傅说……”

 

“你不也说今天要练功的嘛,不也跟我来了?”

 

“温叔!!!”

 

“放心吧,你师傅那我会解释的。”

 

采买完毕后,温客行给了成岭一些碎银让他自己去买喜欢的炮竹烟花,自己则到酒铺打酒,不曾想回去汇合的路上给人拦住了。

 

“真巧,温公子,我正要去四季山庄找你们呢。”是之前才见过面的平安。

 

“有什么事吗?可是大巫他们已经到了?”温客行惦记着周子舒的伤,询问道。

 

平安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他们差人送了些药过来,说是也许能先缓解周庄主五感渐失的症状。”

 

五感渐失?

 

四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霹的温客行楞在原地,此前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原来是五感渐失。

 

本以为夜夜发作的内伤已足够折磨人,竟从未想过还有别的症状,也是那样七颗钉子钉在身体里,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那就麻烦温公子跟我去取药,省得我跑一趟了。”

 

“好,多谢。”温客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边走边问道,“方才听你说也许能缓解,是什么意思,是药还未试验过吗?”

 

“温公子放心,没把握的药七爷绝不会拿给周庄主用的。只是五感渐失是一个过程,若是程度还浅,那药效就自然显著,若是深了,那就……”

 

平安没有说完,温客行也懂了,没有继续追问,取药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刚听到这消息时,温客行真想立刻飞回四季山庄,当着周子舒的面好好问个清楚,问他为什么要掩饰,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但现在温客行已经不想问了,因为问题的答案已经在他心里。

 

内伤发作时温客行尚能帮着调息,还控制不住的心疼。


这五感渐失之症,他束手无策毫无办法,除了在阿絮每一次听不清看不清时露出担心忧虑的表情时时刻刻提醒着阿絮他已时日无多之外,温客行什么都做不到。


徒增烦恼罢了。


两人回到四季山庄时已近正午,刚一走到院子便看见周子舒正修整梅花桩,见他已经起了,张成岭原本兴高采烈的脸一下瘪了,怯生生的叫了声“师傅”。


原本以为会迎来一顿臭骂,不料周子舒毫无反应,这下张成岭更加慌了,扯着温客行的衣袖,惊慌失策道,“完了完了,温叔,师傅气得不理我了。”


“没事,我和他解释,”温客行嘴上安慰着成岭,实则自己也攥紧的双手。他一寸一寸的仔细观察着周子舒的脸,看不出没有半点波澜,哪里是气得不理人,分明是没有听见。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阿絮,饿了吧,我和成岭买了不少好东西回来,你有口福了。”温客行拉着张成岭大步向前,故意大声说道。


“带着我徒弟出去鬼混,还知道回来?”周子舒循声转头面朝两人,佯怒道。


张成岭这才发现周子舒的左臂吊着,也不顾上被骂,急问道,“师傅,你的胳膊怎么了?”


周子舒还没说话,温客行就抢先道,“都说了你师父啊是个美人灯,早上“切磋”我这都还没用力呢。”


“哎,胳膊断了,徒弟还偷懒不练功,还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周子舒故意顺着温客行的话道,两人在成岭看不见的时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嘴角的一丝笑意。


“您别生气师傅,我这就去练功。”


看不穿大人心思的小成岭心里内疚,正要离开修炼,被温客行拦住了,“阿絮,这你可就错了,成岭这半日分明有在练功。”


“不愧是温大善人,瞎话睁着眼都能随口就来。”


温客行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反驳,继续道,“你教他武学上的功夫,我教他做人的功夫,这采买挑选比价,哪一样不是要练的功夫。你这徒弟又不是你,真要练成跟你一般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武痴子,将来哪有姑娘要啊,不得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我怎么了?”周子舒身体前倾,凑到温客行面前,嘴角微微上扬,明知故问道。


“你?你不是……”温客行说的又慢调子又拖着,微微的停顿吊足了胃口,他也学着周子舒一样低头靠近,两人此刻离得极近,呼吸纠缠在一起,眼里满满的只有彼此,“个绝世大美人嘛,美人自然是有特权的。”


“你个鳖孙儿。”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了,成岭,跟你温叔去厨房学做饭去,不学以后小心没人要。”


“嗯,温叔,我会好好学的。”


周子舒不想温客行知道,那温客行便不知道。




end


断手之后的照顾放出来啊!我缺那点流量吗?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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